刚进入单位,领导赏识,主任栽培,同事支持,主观和客观上都有着巨大的压力,最近大半年工作实在累得可以。每天午夜下班后实在提不起兴趣写什么见闻。

直到今天值晚班的时候忙里偷闲刷到知乎一个话题:

 

十年前国企大院里的孩童生活恍若隔世,今晚一并突破枷锁跃然眼前。

那时候,我们可以天天在放了学以后约起十多个人,围着家属院唯一的水泥台子打起乒乓球车轮战;旁边一群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跳着橡皮筋;直到太阳逐渐落山,各自的家长穿过小树林,到大院中央吼一句吃饭了,把玩疯的小朋友领回家。

那时候,每天下午五点家属院几个大喇叭准时放《回家》,大人们会踩着音乐从厂区骑着二八浩浩荡荡的穿过那时候还不太繁华的电子路,互相竞赛谁先到家属院门口。

那时候,晚上7点大院广场准时放起我不知道名字的魔性广场舞伴奏,人们是决计在家里呆不住的,常常吃完饭碗也不洗,小朋友溜出去玩警察抓小偷,大人踱出门打麻将或到大院里散步。

那时候夏天的蚊子特别多,身上永远都有新鲜抓挠的疤痕;那时候冬天并不特别冷,各家小朋友常常就穿秋裤的问题被父母暴打的哭声响破云霄。

那时候小朋友以后的梦想都是当宇航员、当科学家。

忘记了是不是有个什么进程拐点,让这些令人怀念的场景被封存进了记忆。

一个时代已经结束的标志就是它开始被浪漫化。对于19世纪早期受过教育的法国人来说,中世纪的社会已是如此遥远,因为他们已经开始了对它的怀旧。他们认为那是个充满信仰和秩序的时代。每一个人从农夫到国王,都明白各自所处的位置,不存在什么社会冲突;那时人们虽然贫穷,但很幸福,地主和牧师们像慈父般地照看着他们如羊群般的子民。而18世纪的思想家们决不会有这类幻想。他们距离中世纪的现实还很近,因此为自己能摆脱它而庆幸。
  ——《发现社会之旅》

十年前的记忆已经被我浪漫化了,今天恍然,哪怕自己才刚刚毕业两年,原来早就到了跟上个时代告别的时候。

虽然我憎恶资本对人性的异化,但我也不得不在经济发展减速期被时代的潮流裹挟向前。

在稳定、有尊严、有得体收入的环境中背着“专科知识、手术操作、论文课题”三座大山继续前行,这已经是现在这个环境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好运修行了。

前两天受邀跟核医学的主任吃饭,他左手坐着曾经的同学现今复旦院士团队的骨干博士,右手坐着他曾经的同学现今的市科技局论文评审主席;

谈笑风生时刘主任看到上菜的服务员,突然收敛了笑容,起身一手握住他,叫道,老同学。

老同学楞了一下,手足无措;大家纷纷开起玩笑,刘主任赶紧疏通同学关系插队上菜云云。

小事一桩,我却不知作何感想。 

为了更快的收到快递,为了用上更高级的手机和APP,为了更快的富起来,我们披星戴月也实属无奈。

就算只为了将来与心中重要的人的重逢不再手足无措,也要努力跟上大家的节奏啊。

诸君,下个十年见。